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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纷纷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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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总共有三处花圃,分布在两侧及中间,跃千愁面对的正是中间。这块花圃最大,盘踞了院子近半面积,居中还有一颗苍森大树。

    本是月下花娇,绿叶亦泛着幽幽光泽。然而这一切都在跃千愁迎掌而出后,变了模样,属于生命的色彩瞬间流逝。鲜花绿叶如临寒冬,枯萎矮缩,那颗大树更是发出压抑的闷响,干瘪的树叶瑟瑟飘落。

    饶是弄竹修为高深,也没见过这种现象,他满脸的难以置信。眼见那颗大树的叶子飘飘洒洒,沙沙落下的声音不绝,没多久就落了个干净。大树已经枯老,在月色下露出峥嵘。弄竹缓缓扭头,满目惊骇的看向边上的年轻人……跃千愁脸色平静,挥出的手掌仍静静的迎空。整个人在月色下显得无比安详,仿佛是一尊掌控生命的神一般,弹指间拿捏住岁月的年轮,我要你枯,你焉能百花齐放,焉能郁郁葱葱……弄竹相信凭自己的修为,瞬间将整个花圃变成齑粉都不成问题,但要他不费吹灰之力,让苗圃内的花木跨越时空的旅途迅速衰老,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这……这已经是神迹……弄竹如此认为。

    只有跃千愁自己心里清楚,这跟神迹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师傅的话一下就点醒了他。火诀的威力是怒放焚烧,水诀御敌靠放水淹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化水成冰,碰上修为稍微高点的,寒冰也会被瞬间瓦解,很难给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他当时就在想,收?水诀收怎么能够御敌?目光落在花木之间,猛然由前世的一些常识性认知醒悟,动物和植物的体内都蕴含了大量的水份,失去了水份的支撑,就意味着失去了生命,自己既然能吸收湖泊河流的水元素,难道就不能吸收动物和植物身上的水元素吗?

    于是水诀运转,顺势将整块的花圃给笼罩。果然如他所愿,千枝万朵的花木,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瞬间就被他一掌吸干了所有的水份,转化成了水元素贮存在自己的体内。而花圃里的花木也在霎那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好霸道的法诀!跃千愁表面平静,内心同样被自己给震撼得不轻。他运用水诀多次,除了觉得神奇外,真的没感觉到有多大的威力,想不到转换了一下运用方式,居然如此霸道,霸道的难以置信!

    跃千愁现在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毕长春的那句话,善用则天下无敌!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毕长春,他从来没练过水诀,仅仅只是根据自己对天道的认知,便推测出了水诀该怎么用才能发挥威力。这位天下第一高手,果然不是吃素的,光那份洞察天地万物的认知,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跃千愁心服口服之余,又有点感动。从弄竹的传话可以听出,毕长春法眼如炬,显然早就猜测出了水诀的奥秘,但却从来没亲口和自己说过,按他做事的风格揣测,估计是想让自己领悟。可因为担心自己在诸国行走会遇到危险,才借弄竹之口给了自己点拨,成全了自己。完全就是想让自己多点本事防身。

    弄竹随手摄起一株干枯的花枝,在手中一捏,立马变得粉碎,确实已经死了,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弄竹膛目结舌道:“小子,这……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跃千愁闻言清醒,缓缓叹了口气,对着顺天岛方向虔诚行礼道:“多谢师傅指点迷津,让弟子恍然大悟。”随即又对着弄竹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的转告。”

    “呃……”弄竹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拍掉巴掌上的粉尘,抓住跃千愁的胳膊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因为我帮老毕转告的那几句话?这几句话里藏了那么大的玄机?”

    “不错。”跃千愁点头笑道:“这几句话对我来说,犹如黄钟大吕,发人深省,解开了我长久以来的迷惑。”

    弄竹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实在无法想象就因为几句话,立马就能让一个元婴期变得如此厉害,那这俩师徒也未免太神了点吧!

    当即在嘴里嘀嘀咕咕将毕长春要他转告的话,再重新嘀咕了几遍,随后狐疑道:“这几句话有那么大的威力?我怎么没听出来?”

    “谁都能听得出来,那我师傅还会假你的口来转告我吗?”跃千愁嘿嘿笑道:“我刚才从师傅的话里悟出了一套法诀,不知道威力如何,你要不试一试?”

    “我试试?”弄竹下意识的看了眼那枯死的花圃,狐疑道:“你不会是想拿我来做尝试吧?”

    跃千愁讪笑道:“刚领悟,还不知道威力如何,前辈修为高深,在前辈身上一试,也好让前辈评价评价我这法诀的威力如何。”

    弄竹再次瞄了眼瞬间枯老而死的花圃,心道这法诀有些邪门!联想到万一自己也在瞬间变成了老头子,那热闹就大了,这玩意儿估计没办法再变年轻的吧?心里一个激灵,咳嗽两声道:“你我修为相差太远,在我身上尝试没有效果,你还是找个和你修为差不多的试吧!”

    说完调头就走,不想再说下去了。跃千愁喊道:“你别走啊!我怕我这法诀的威力太大,找别人尝试会出人命,你修为高深,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这话一说出来,弄竹反而加快了步伐。心里骂道,王八蛋,明知道威力太大,我还让你试,除非我脑子有问题还差不多。

    “你莫非是害怕?”跃千愁喊道。走到秋千旁的弄竹一顿,回身冷笑道:“笑话,我岂会怕你这区区元婴期。”心里补了一句,我是怕你这法诀太邪门,凡是不明底细又对自己没好处的东西,没必要去冒险。

    跃千愁走了过来,笑道:“放心,不耽误你什么,我只是随便试一试,让你帮我评价评价假如对敌的时候,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弄竹冷眼道:“走开,别靠近我,我要休息了。再啰唆,别怪我再封你丹田,到时候说什么也不给你解。”

    跃千愁怔了怔,也没再勉强,讪讪朝屋里走去,准备等有机会再找别人试试。

    他恐怕不知道弄竹这人最是爱惜自己的那张容颜,否则也不可能到了这把年纪,还是一付中年人的模样,实在是花了大修为来维护的。

    其实弄竹倒不是怕这法诀的威力有多厉害,而是怕这法诀太邪门,让自己蓝颜变成白发苍苍的老颜,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干脆选择回避,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他天下逍遥走了个遍,明白有许多事情邪门而又神秘,不是凭修为高低所能决定的。

    大央国的丞相阴无锋回来了,朝堂内不少人扼腕叹息,怎么就回来了呢?那些杀人越货的匪徒都是饭桶,不是喋血之徒吗?还没闹出什么动静,怎么就放他回来了呢?

    在旁人的眼里,阴无锋事件,就是能看到和能猜到的结果。像大央国皇帝和修真界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当然,这样的事情,也没人会去对一些凡夫俗子宣扬。

    事情渐渐平息,大央国也恢复了正常。因为丞相府遭袭而推迟的比武招驸马,也再次紧锣密鼓的重新组织开始,毕竟不好让各国来的贵客再多等下去,那样有失国体。

    整个大央城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也确实热闹,不热闹也不行。跃千愁自称化神期以下、修为天下第一的豪言壮语,已经在各国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天下有个叫毕长春的人是天下第一高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连那些化神末期的高手都供认不讳,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有意见。

    如今突然冒出个跃千愁大言不惭,而且还是华夏国的修士,最重要的是这人不过才元婴期的修为。虽然听说其人在华夏修真界战绩辉煌,可不等于各国修真界无人,能让他来此大放厥词。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或明或暗,数量庞大的修士纷纷云集大央城,要教训教训这家伙,自然也有看热闹的。恰逢大央国要比武招驸马,加上一帮修士也来共襄盛举,这大央城要不热闹才怪了。

    当然了,来此的基本上都是化神期以下的修士,须知跃千愁闹出了这么大的名声,假如谁能宰了跃千愁,那自己的名声自然也要跟着水涨船高。人家说到的时候,肯定会说是那个谁谁谁杀了跃千愁。不少人平时找不到机会出头,现如今宰个元婴期的跃千愁应该不成问题吧?

    于是碧宛国使馆外,每天都有不少装束稀奇古怪的人露过。这些人自然就是各国云集而来的修士,然而他们都知道这里面有化神中期的弄竹先生,还有化神初期的文瑞,有两位化神期坐镇,虽然知道跃千愁就在里面,但他们还没那胆子闯进去。

    使馆内的跃千愁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如何,但他猜也猜到了,估计外面有不少修士虎视眈眈。换了是自己听到谁说出那样的话来,就算不做什么也要来看看热闹,看那人是怎么死的。

    “哎!狗日的霍宗明,老子饶不了你。”跃千愁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唏嘘蹉跎不已。

    其实他现在已经没了兴趣参加那个狗屁比武招驸马的大会,当初只是因为不熟悉情况,想借此机会认识各国的修士,了解点情况罢了。自从得到陆万千给的玉牒后,对一些情况有了了解后,心中已经有了筹划,不准备再留在大央城玩了。可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太过贪心,绑了阴无锋来敲诈阴百康。

    可谁知半路有人把这消息闹得天下皆知,更是把弄竹给吸引了过来,该死的弄竹又把霍宗明等人给勾了过来。一不小心自己的身份曝光了,为了摆脱化神期的纠缠,自己又发出了一番豪言壮语。

    “估计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吧!也不知道大央城现在来了多少修士。”跃千愁坐在台阶上喃喃自语。看向那架秋千上轻轻晃悠的弄竹,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在他那张俊脸刻上‘王八’两个字。

    跃千愁现在让弄竹把芙蓉给带走,偏偏这家伙又对比武招驸马来了兴趣,说是没看过,非得看完了再走。难道他不知道时间耗得越长,各国来的修士就越多,老子就越危险吗?居心叵测啊!

    把芙蓉送回乌托邦,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曲萍儿解释,闹家庭矛盾的事情不干。把芙蓉带在身边,现在的情况又太危险。送回万芬园,当初在老丈人跟前拍过胸脯,还没几天就送回去,那多丢脸。

    想来想去,只好等弄竹带走了芙蓉再说。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溜出去并不困难,当初偷偷在城外挖山洞的时候就留了后招。实在不行,让‘广迎客栈’的桑老板带个银球出城,走远了也行。

    明日就是比武招驸马的日子。气势恢宏的大央城皇宫内,旌旗招展守卫森严,比武的场地基本上已经准备就绪,只待得胜的某位爷折桂,娶得公主成就一段佳话。

    西宫别院,留香斋,大央国三公主赵沉香的寡居地。留香斋内,一位宫纱正装的妙龄女子深坐蹙蛾眉,容貌尚佳,凝望着对面屏风上悬挂表好的画像,双目透着一股倔强。

    画像上是一位身披战甲,跨战马提缰持枪的英俊威武将军,旁有注名:楚雄。

    这女子正是大央国的三公主赵沉香,闺房里没有宫女,只有她两位已经出嫁的姐姐,陪坐在两侧。两位姐姐是接到了父皇的旨意,特赶来陪妹妹暂住几日。大姐赵容香和二姐赵含香互相看了一眼,前者拉起沉香的手叹道:“三妹,你这又是何必,楚雄已经战死多年,想必他在地下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是啊!三妹。”赵含香苦笑道:“你既然已经央求父皇为你举办比武招驸马,这楚雄的画像是不应该再留了,万一被未来的驸马给看见了,你叫人家情何以堪,只怕要生生坏了妹妹的终生幸福。”

    赵沉香没有说什么,却起身走到悬挂的画像前深情流连一番,随即取下画像对着说道:“好女不嫁二夫,楚雄,待我为你报了仇,再自刎到地下找你谢罪。”

    说罢画像被她卷在一起塞进了边上的铜炉香鼎,没一会儿黑烟冒起。两位姐姐却被她一番话和一番举动给惊呆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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