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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春秋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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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丘妙缪离去之后,姬博弈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将琴沁已经冰冷的尸体抱了起来。腰间的紫竹箫沾染了她的血迹,仿佛是血色的泪痕。

    姬博弈亲自将她的尸体火化,骨灰装在一个白玉雕刻而成的精美盒子之中,埋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一个地方。随后,他不顾伤势,潜入清江,将随着白琴船一起葬在河底的绿绮琴取了出来。只可惜这张琴沁用了一辈子的名琴已经在左丘妙缪的真劲之下碎成了数段。

    将江都城中最好的斫琴师请来,虽然将绿绮恢复了原样,音色却是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那样空灵恬静。数道裂缝将这一张千古名琴的韵味全然破坏,全然没有了那种精致美丽,甚至显得有些丑陋。

    斫琴师的意思就是修复这张绿绮的价钱,完全可以买一张顶尖的古琴。

    姬博弈却是带着修复之后的绿绮在清江岸边不眠不休的弹奏了三天三夜,喑哑低沉的琴声将他心中的悲伤痛楚发挥的淋漓尽致。三天之后,姬博弈将这张修好的绿绮沉入了清江,随后将自己的这一段经历封存在了心中,一如以前那样。

    “弈少爷,太月城那边来人了。”

    就在姬博弈将琴沁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准备寻找失踪的磬儿之时,程福却是汇报了一个让他不得不重视的消息。

    “哦,我那个父亲终于想起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吗,他想让我回去了吗。”

    只是瞬间,姬博弈就猜出了这一次太月城来人的原因,无非是看他这个庶出子弟拥有的势力太大了。魔劫让姬家的子弟们都逃出了扬州,唯有姬博弈在魔劫之后还停留在江都城,接下来一连串的手段更是让太月城那边的人吃惊。等到他们想要派人过来的时候,姬博弈已经在扬州这边形成了一股让他们也不得不重视的势力。

    如果只是姬家在扬州的势力,姬长昌还真不放在眼里,因为他是姬家的家主。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够将这些东西收回来。不过当姬博弈在北斗星院年末的大比之上击败左丘素素,成为天玑星之后,其中的意味就复杂了。

    这代表从今以后,姬博弈算是半个星宫的弟子了。他们姬家虽然家大业大,在赤县神州也算有名头,但是和星宫比起来,那就是萤火和皓日的区别了。

    姬博弈有了这一层身份之后。在姬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就连姬长昌想要处置他都要顾及一下星宫那边的反应。

    原本,姬长昌是打算在今年年关之时,姬博弈回来的时候好好的和自己这个平时不关注的儿子谈上一谈。只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姬博弈还是待在江都城之中。丝毫没有出发回太月城的意思。姬长昌就有些急了,派了一个熟悉这里情况的人过来“请”自己这个儿子回家。

    “弈少爷,好久不见了,阿松给你见礼了。”

    在君臣阁之中,姬博弈接见了这个昔日姬汋柔身边的下人。虽然早就知道他是姬长昌的人,但是看到他嬉皮笑脸,一脸无所谓的走进来,拱拱手算是对姬博弈这个少爷行礼。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冒了上来。

    最近这段日子姬博弈可以说是诸事不顺。好不容易将左丘素素宰了,恢复了自己的太阴命格。结果被左丘妙缪这个魔宗修士一路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真以为他不想回家炫耀啊,只不过现在他可是不敢离开江都城一步,谁知道左丘妙缪的伤势多久才好。万一就在他出城的时候好了呢,到时候能够施展“玄阴摄鬼法”的她不会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琴沁的死去更是让姬博弈的心中憋着一股气,在见到阿松这个满不在乎的态度之时,姬博弈这口气瞬间就涌上心头,晶莹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血光。

    “阿松,我们姬家有规矩,下人见到少爷,没有允许是不能够抬头的。是谁允许你走进来的。”

    姬博弈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一杯热茶洒在了阿松的脸上。随后将整个茶盏扣在了面前的这张不敢置信的脸上。

    “砰”地一声,在姬博弈手中的茶盏扣在阿松脸上之际,一股不弱的真气涌出,将脆弱的茶杯击碎。只不过姬博弈如今的修为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阿松的想象,指尖阴劲流转,十几片碎瓷带着深深寒气狠狠的扎入了阿松的面容之上,将他那一张阳光的面孔彻底毁去。

    “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妈的找死!”

    姬博弈的如此行为,完全让阿松疯狂了,毁容之仇不共戴天。双爪如同狮鹫一样狂乱的舞动,道道乖戾的爪劲带着丝丝利芒向着姬博弈俊美如女子的面容扎去,显然是打算同样毁去姬博弈的容颜来报仇了。

    “凝真境的修为,也难怪你平时总是对我一幅不恭敬的态度,原来你才是姬长昌派来照顾小妹的人啊。不过,可惜啊,你离开江都城太早了。”

    看着面前如同狂风暴雨,遮天蔽日的青色爪劲,姬博弈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怜悯,可惜陷入疯狂之中的阿松完全没有看到。

    白皙修长的食指出,仿佛是无意之中,却将阿松的这一爪法破去,这一指中了阿松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破绽,仿佛连锁效应一样,将漫天的爪影破灭的干干净净。余势不止,晶莹的指尖带着一抹寒光刺入了阿松的肩口,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血光乍现,姬博弈心中的痛楚仿佛少了一分,眼中血光却是更甚。食指在阿松的伤口之中搅动了一圈之后抽出,再给予了他更多的痛苦之时,再次狠狠的刺入另一个肩口。

    一直守在门口的程福和侯路两个人听着房中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对视一眼,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程福先开口。

    “你先说。”

    “要不要进去劝劝弈少爷,毕竟是家主的人,真的弄出事情来,恐怕家主会震怒啊。”

    听完侯路的话之后,房中的惨叫声却是在瞬间更为响亮,让门口的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去你去,这些日子我跟在弈少爷的身边可是提心吊胆啊。虽然弈少爷表面上与平时没什么区别,我却知道他心里的火气可是大着呢。这股火如果不发泄出来,最后遭殃的肯定是我们。难得有个不长眼的人过来给弈少爷发泄,我才没空进去打搅弈少爷的兴致。”

    程福的话说完之后,侯路啧了两下嘴巴,最终还是叼着一根烟斗沉默了。和程福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屋中高低起伏,连绵不久的惨叫声。

    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后,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身白衣的姬博弈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程福透过他与门缝之间往里面一看,只见到地面上铺着的纯毛地毯已经被鲜血浸红,一块模糊的已经不成人形的血肉横卧在房中的角落里,却还有一口气吊着没死。

    眼尖的侯路看到了姬博弈的指缝之间还残留着晶亮的血丝。想象出了刚才姬博弈是如何将阿松虐杀成这个样子的。

    “拖出去,喂狗。”

    听了姬博弈的吩咐,程福在侯路的眼神示意之下,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弈少爷,他毕竟是家主的人,杀了他之后,恐怕回到太月城之后不好交代啊。”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太月城,母亲死了,在那个地方,又有谁值得我回去呢。姬长昌吗?呵呵!”

    姬博弈明显带着讽刺的话语让程福和侯路两个人都不好接话,只能够低头沉默。

    “离星院开学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会在这段时间之中闭关修炼,争取再上一层楼,免得在明年去星宫的时候被刷下来。两位伯伯和以前一样负责扬州的所有事物,太月城那边的,一律挡回,现在的扬州,是我的地盘。”

    在姬博弈说话的时候,房中的阿松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还是以从前的眼光看待姬博弈,还以为这只是个谨小慎微,平庸普通的庶子。却不知道,在他带着姬汋柔离开江都城的这段时间内,昔日的猫咪已经脱变成了猛虎,将他这个看不清形势的猎手撕裂。

    将事情交代下来之后,姬博弈在当夜就消失在了江都城之中。如果左丘妙缪还没有离开的话,肯定会想到从程福等人身上拿到自己的行踪。这一次琴沁的死去,就是他的大意,没想到左丘妙缪居然敢冒险在江都城之中杀他,而且对于自己的行踪没有细心隐瞒。最近这段日子,他姬家少爷天天与琴沁醉生梦死的风流韵事可是传遍了整个江都城的世家之间。

    这一次,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君臣阁,去的地方就连程福都没有告知。

    在离他原先的府邸不远处的一座高塔之上,姬博弈屹立其中。这是春秋书院的藏经塔,北斗星院放假,这一座书院自然也是空闲。王肃在前天护送着“受伤”的王临沂离开了江都城。王肃一走,整座春秋书院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畏惧了。

    潜入藏经塔之中,其中留守的二十七位学生一都没有发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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