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道：“于大哥，你这心态真的有些老哦。一般年轻人就算有钱，也不喜欢别人占他便宜，不喜欢别人当他傻瓜。最少要说明自己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想和你计较。”

    “也许吧，不过我也年轻过，大学时候我做小生意，收了一张假钞，一个晚上没睡着。倒不是因为损失了一百块，而是因为我憋气，我认为这用了假钞的人肯定在背地笑话我。后来我发现，这事情发生已经发生了，你也没办法扭转回来。与其自己生气，不如心态放宽点。再说，我卖的是假证，人家给我假钞，似乎也比较合理。”

    小赵笑，开门，从服务员拿了隔壁的钥匙，然后朝桌子上一放：“姬队让我盯住你，我不敢不盯住你。”

    “姬动这人做人很差，我这做兄弟对他掏心掏肺，他呢，从来就不信任我。”于明感叹一句，问：“你呢？小赵，你为什么当警察？”

    “考大学时候，警察分配率高，就业率高，而且是铁饭碗，所以报考了警校，然后当了警察。”小赵回答很纯朴。

    “那现在呢？”

    “现在还是铁饭碗，我没有什么太高的情操。就是需要一份工作，稳定的工作。”小赵回答：“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舞蹈家。不过，也觉得警察挺酷的，现在是刑侦一队的便衣，也算是在工作上有些成就。也要感谢于大哥你，如果不是于大哥你帮忙，我可能现在是失业青年。”

    “谁不需要一份工作。”于明叹口气，这小赵比倪秋还接近普通人，她要求不高，只要求一份稳定的工作。加入刑侦一队她就感觉到工作成就喜悦感。于明也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目标，他只是在各种选择中，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记得小时候。老师问理想是什么，当时一片学生回答是：科学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科学家地位高，工作期间不用晒太阳。可以吃国家粮。其中有几个另类的，说当老师的，那家伙很会拍马屁。说当孙悟空的，是戏看太多了。于明回答理想非常现实，被批评了，于明回答是，做个富翁。这种非常不高尚，没有出息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到现在一看，所有职业中，除了孙悟空以外。还是做富翁最理想。但是于明自己在已经有点小钱情况下，对财富似乎又缺失了原先的热忱，于明已经开始注重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中，而这种心态一般到了成家立业后，甚至四十岁后才可能出现。

    小赵说的没错。自己心态老了。

    小赵没带衣服，脱了外套洗脸洗脚，然后就躺在床上，似乎对于明并没有太多防备之心，似乎认为于明不会将自己当女人，似乎认为于明就算把自己当女人，也无所谓。这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于明的男性都是直男，女性朋友都是直女。而于明算是这个年龄段男性中比较成熟和优秀的男性，吸引交际圈中的女性也在常理之中。比如小赵在刑侦一队很靓丽，其他女人或已婚，或已离婚，她也有不少爱慕和追求者。

    魏延就是其中一位追求者。魏延做为张诺楠和姬动的第一助手，表现一直很不错，他也许不是一名指挥官，但是却是最好的指挥官政策实行者。姬动的命令到达后，魏延的工作就从火拼中的线索离开。转而寻找麦德的所在。

    思考良久后，魏延布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盯住k市五家清真拉面馆。恐怖分子，也是宗教的极端拥护者，他们苛刻的按照宗教来要求自己。他们不吃猪肉，他们不吃烹调过猪肉的锅制造的产品，有些人甚至不在有猪肉的场所进餐。清真拉面馆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魏延补充：“特别注意外卖的，所有外卖的地点都要记录。”

    于明想的更多一些，他一直跑题，他想到了西蒙和黑蜘蛛，为什么西蒙和黑蜘蛛要在k市停留呢？等待接应？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这可不是西蒙的选择。除非有人受伤，于明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仍旧是推测和猜测到了西蒙和黑蜘蛛可能藏身的地点。血蜘蛛这点就比西蒙强。西蒙一直认为自己和于明交手处于下风，运气占了很大比例。但是血蜘蛛不这么认为，中国队打德国队，给中国队一百运气，最多也只能0:0。因为你没有射门，九十分钟不射是我们中国队的传统。血蜘蛛不否认其中有运气的因素，但是认为西蒙和于明的较量中，西蒙综合实力还是有差距的。差距在哪？恶魔蜘蛛说过，西蒙和于明的差距在于西蒙一直停步不前，他也认为明天的于明和今天的于明一样。而实际上，于明每天都在进步。现在比较，西蒙还是比于明要更强，最少不会逊色于于明的能力，但是西蒙知己而不知彼，这是西蒙屡次败给于明的最主要原因。

    但恶魔蜘蛛同时指出，于明主要是防守好，进攻能力不足，从他对于明了解看，于明最缺乏战略性的进攻计划。于明最擅长是阵地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点看，于明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恶魔蜘蛛不知道的是，燕三就是擅长战略性的人，燕三都无法将于明战略性的兴趣培养起来，于明基本是不会走上那条路的。

    如果将这比作一盘棋，燕三想好了每一步，车吃马，马吃兵，最后取得胜利。如果于明是那兵，他无法影响最终胜负，但是他是不会让你吃着，马吃于明这兵，吃不着不说，很可能要连马一起折损。恶魔蜘蛛认为，西蒙要战胜于明，非常困难。建议将来如果有计划涉及于明，可以避开于明。这是块巨大花岗岩，想打隧道直通，难度太高。

    血蜘蛛规格从某种意义上高于西蒙，胜负如何呢？于明巍然不动，固执的认定音乐会馆是对还是错？不管结果如何，于明先拆了一招，最少于明推断出科拉被血蜘蛛活埋，甚至推断出血蜘蛛使用氧气瓶，箱子等等道具，这让姬动有迹可循。

    十升医用氧气瓶可以使用590分钟左右，相当十个小时。如果人在静态的情况下，呼吸减慢，可以达到十二个小时左右。那要维持四十到四十八小时，那就要三个十升氧气瓶，这会不会太挤了？而且还有串线供氧，按照压力来说，有相当难度。

    姬动寻找数据道：“高度一米三到一米五，四十升的氧气瓶，可以维持四十个小时，在静态情况下，可以达到四十六到四十八个小时。网上这东西不少，但是我不认为他会在网络上购买，也不肯定不会……”

    姬动分析后，让刑警二队帮忙查询物流，看最近是否有到四十升氧气瓶的大家伙，四十升氧气瓶很少人用，家用多用于老人，常年卧床的病人，还有就是医院。这么大家伙，重达百斤，送货员绝对铭记在心。

    同时再重点调查医院和本地销售四十升氧气瓶。刑侦一队一直没有停止工作，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从某商家传来消息，有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人购买了一瓶四十升的氧气。因为他基本不零售，都是供应给医院使用，所以对此特别注意，当时他认为这白大褂可能是小诊所的医生。

    有送货地址，确实是一家小诊所，刑侦一队突击诊所，扣押了嫌疑人。嫌疑人交代，有人托他购买的，医生英文还不错，对方说的是英文，互相交流后，对方给他户口打了两万人民币，他按照对方要求，将氧气瓶搬运上一辆停在他诊所门口的工具车。所谓工具车就是有后斗的小汽车。当天把氧气瓶放上去，晚上十一点关门下班，第二天车和氧气瓶都不在了。

    姬动问他，你知道不知道他会将氧气瓶使用于非法领域？

    嫌疑人回答，不知道，对方告诉他是要办一个水中派对，并且说自己是瑞士领事馆的人，加之对方出手大方，他也就没有怀疑。

    还医生，难道你不知道水下用的不是氧气瓶，而是空气压缩瓶吗？姬动申请搜查令，对嫌疑人进行调查，最后确定嫌疑人说的是真的，将两万人民币封为证据外，就将医生释放。现在线索只能追击交通摄像头拍摄的录像，寻找那辆无牌的工具车在那天夜里的动向。警方办案，多是根据一条条线索追寻源头。但对方犯罪能力这么出色，似乎应该了解警方基本办案程序。

    姬动灵机一动道：“不仅要追工具车，还要追击诊所附近这个夜里开出来的所有车辆。”小子，换车吗？也许对方知道工具车晚上会被主人开走，所以他早一步来到诊所门口这片监控盲点，将氧气瓶搬运到了自己运输工具上。氧气瓶百斤，很重，但成年男子依靠拖拽还是可以完成的。

    姬动这命令可是苦了技术人员，诊所那边因为是交通摄像头盲点，所以也变成了非法的临时停车场。要一部部比对和追击一个夜晚的汽车，这工作量不是一般大，最要命姬动还催促，他们只有二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后即使追到了，也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