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于明道：“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先从他们兄弟的通话记录过一遍，我觉得吧，两兄弟是早上工作到晚上十二点，凶手应该是十二点后拜访，应该不是熟客。等等，那兄弟被杀时候看的是电视体育频道，那天凌晨有足球比赛。桌子上啤酒罐……同事或者邻居，并且是球迷的可能性非常大。李复，找下同出租车公司的司机谁这几天没跑。”虽然还有种种可能，但是警察式办案就是根据线索摸排，目前怀疑到同事，那就要查询同事。这种案件于明不擅长，因为主观无法考虑，让他猜他也很难猜出来。

    这时候于明想起了科拉的笑容，心中一沉，自言自语道：“不妙啊，恶魔蜘蛛打电话说有个情报要交易，然后科拉用密码和对方通电话，告诉对方恶魔蜘蛛知道后门的目的。这完全没有必要用密码啊……靠，中计了。科拉很细心，在警方包围别墅，并且没有马上进攻情况下，怎么可能不删除邮件？科拉还随身携带一本圣经。这是烟雾弹，这是反侦查。我肯定绑架者不会在科拉藏身所附近，而且他们也不走水路。缓兵之计……李复，快把人找出来，我们可能已经没有时间。”

    李复道：“出来了，出租车车号3333，司机叫周小白，今年二十九岁，是退伍军人，甲级军队主力团主力侦察连的士兵。有办理护照，有出国记录，曾经因为探亲在南非居住了一年半。”

    于明看周小白照片：“就他了，没跑了。”

    ……

    特警破门，清场。而后退出。姬动等人进入，这套商品房租借者就是周小白，里面并没有发现人。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找对了人，东西很整齐，东西也非常少。似乎只是一个居住之地，而不是一个生活之所。

    姬动立刻申请发出通缉令，要求附近县市警方全面设卡寻找此人。元月二号傍晚六点。技术部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周小白的出租车于今天早上八点出城。于明听完大怒，怒的不是找不回毒蜘蛛，而是自己被坑了，被科拉坑了。

    假设没有科拉耍花招，警方肯定会对公路进行严查。但是因为手机邮件中水路、轮船等字眼，导致警方失去了黄金机会。难怪科拉笑的如此的抚媚，原来她知道自己是最终赢家。

    “急什么。”姬动喝了一句：“未必没有机会。”他看不得于明焦躁，又自哀自怨的样子。如果匪徒都是蠢蛋，还需要刑侦一队吗？

    姬动问：“3333出租车定位系统呢？”

    “出城之前就关闭了。”

    “等等。”于明眼睛一亮道：“他是要出远门，必然要加油。而出租车公司为所有司机统一办了加油卡，查下，他几点加油，加了多少。”

    查询一会。技术人员回答：“早上七点二十五分加油，加满。打电话问加油站员工，他记得原本有半箱油。”

    于明看地图好一会道：“他去了临近县。”

    “为什么？”这下姬动不明白了。

    于明道：“出城一共有三条高速公路。一条是去b市，一条是去b市下属县，一条是去临近县。半箱油，根据对方的汽车性能，高速不开空调是很省油的，去前两条，半箱油绝对足够了。只有去临近县半箱油不够。”

    姬动道：“有可能对方是去b市，然后还要再走呢？”

    “不太可能，b市和b市下属县都沿海，如果去这两个地方。已经可以转移到海路。但是科拉信息中提到一点，水路，轮船。并且还真出现了可疑的轮船。我确定科拉在扔烟雾弹。如果绑架者是走海路，科拉不会给我们这条线索。所以我很肯定，周小白不走海路。最少不会走ab两城市都直线到达的外海。”

    李复点头：“我一直觉海路很奇怪，虽然海路可以很快到达公海，但是距离我们国境还是比较近的。轮船速度很慢，我们后知后觉的追击，很快就可以追赶上。”

    于明点头：“没错，临近县似乎是个绝境，没有海路，距离边境又非常远。但是临近县是个富县，有一个小机场。”中国有很多小机场，部分是军民两用，据说有的机场一年才几次航班。有的机场没有二线城市一个汽车站大，一些风景区的机场，连渡车也没有，大家如同公交车一般上下。临近县有个民用机场，只有国内航线，货民两用。

    姬动点头，如果不走海路去临近县，那是看上了临近县这个机场。现在国内盛气私人飞机热潮，大航空机场由于空运线繁忙，一般都不接临时业务。临近县富人太多，多是富得流油，富可敌国的富人。他们私人飞机数量大大超过了a市富人、公司或者集团的私人飞机。虽然出不了国境，但是可以雇佣私人飞机到边境，然后再出国境。2006年全国私人飞机数量是11，2011年到达90架，2013年达到了三百多架，预计2020年达到两千架。据说某地一富豪一个人就拥有包括直升机在内十架私人飞机。

    姬动立刻联系机场，一个半小时前，一架单发固定翼，低空飞行的私人飞机已经起飞，飞的是边境小城市。只有一位男子和两个行李箱。姬动质问，为什么没有过安检。对方回答，已经检查了对方相关的证件，也收到了对方缴纳的保证金。

    姬动想到一个名词，黑飞。黑飞绝对不是临近县开的先例，到处有之。单发固定翼私人飞机和于明上次乘坐的私人飞机不同。于明那飞机，飞行高度高，而且要取得正规航线。而单发固定翼的飞机，一般走的是低空。唯一好消息，这飞机速度确实不快。

    好事多磨，边境警察接到a市求助，立刻派遣武装警察封锁机场，军方也密切用雷达关注这架飞机。终于飞机停在机场上，但是让所有人失望的是，行李行李都是衣物，没有活人或者死人，机上乘客则很愤怒大喊大叫。

    玛丽隔壁，科拉学的很快啊，上次是自己在日本和她玩这套，这次科拉在中国和警察玩这套。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和麻烦呢？于明猜到了理由，这次飞行是一块试金石，就是看警方到底追查到哪一步。边境机场警方出动消息反馈到绑架者的手上，那绑架者对目前自己的处境就有所了解。

    恩？科拉难道也想学自己在日本那招明修陈仓，暗渡陈仓？于明恍然大悟，科拉在审讯室看见自己的眼神完全不是惊讶，而是利用惊讶掩盖的慌张表情，你妹的，科拉是要完全克隆自己在日本飞人的手段吗？不太可能啊，洛雨是自由人，她有自由。毒蜘蛛是被迫的，她怎么会乖乖上民航？

    “我要见科拉。”于明对姬动道。

    ……

    已经是二号晚上十点，还是那最高档的审讯室，于明坐到了科拉的对面。手中拿着香烟转着，看着科拉并不开口。显然完全拷贝自己将洛雨弄回中国的方法是不可行的。于明突然笑了，道：“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不愿意和警方达成协议。”

    “为什么？”科拉反问。

    “因为没有能力，因为绑架外交官女儿的人，根本不接受你的指挥。”

    “于明，你经常自作聪明吗？”科拉道：“我必须承认低估了你，但是我现在又怀疑这个理论。”

    没错，科拉确实是绑架控制人，于明只是求证这一点，那绑架者按照科拉布置好的计划进行运输，那是完全可能的。于明问道：“我能不能找你收点专利费。”

    “专利费，我不太明白。”科拉疑惑。

    又对了，科拉有装傻的嫌疑。基本论证已经足够了，但现在于明就是想不通，怎么明修陈仓，再暗渡陈仓。这家伙玩的比自己要高端的多。她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自己会被找到，当然，如果她当时不反抗，罪名也就不成立。但是她开枪，那她就麻烦了。啊哦，麻痹，如果有人出来顶缸，说他才是首脑，这官司就好玩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功夫……不对，好像是过这村就没了这店。科拉见于明痴痴看自己，还以为在欣赏自己的外貌，很大方的拉低了点胸口，浑然不知道于明已经完全跑题了。

    柳暗花明、得来全不费功夫，踏破铁鞋无处觅……哈……哈，于明突然跳起来一拍桌子大笑：“他妈的，你跟哥玩灯下黑。姬动，再查机场，不一定飞边境的，飞边境或者海洋边境的都查，全部扣了。”

    试金石，呵呵。自己就想，为什么要雇佣私人飞机做试金石，虽然有一定意义，但投入和产出有点不成比例。于明跑题中悟了，那私人飞机确实是试金石，因为，货真的是从那机场通过私人飞机运输。不仅是试金石，还可以声东击西。一架飞向边境的可疑飞机起飞后一小时后，同机场另外一架飞机飞向不太可疑的地方，那就很有趣了。还可以黑飞，低空飞行，一旦有变故，对方甚至可以支持挟持飞机。

    于明一指科拉：“你输了。”

    科拉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看于明表情感觉不妙，神情立刻有几分焦躁。于明抛个媚眼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