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认真解释：“于明，我和某人是朋友，朋友需要帮助，你难道不会出手吗？而且我现在有正经的职业，我现在是澳大利亚一所中学的英文教师，自从身份曝光，我也没有兴趣在黑色世界玩，我也过了玩的年纪。按照我们传统的做法，就是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然后平淡中过完这一生。”

    于明摇头：“这可不象你。”

    “呵呵，对了，所以我将会参加明年的调查人组织选拔赛。”安妮道：“你我可以神雕侠侣。”

    “大姐，安多芬早消耗光了。”

    “真的吗？”安妮靠近：“你在世间尔虞我诈，灯红酒绿，就不怀念我们当时那最纯洁的感情。”

    “你又试图控制谈话的走向。”于明道：“好吧，我当然怀念，可是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你我再在一起，也无法再燃烧起那份感情。所以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滚个床单，结束内心最不切实际的幻想。”

    安妮点头，道：“对了，我很遗憾，你的爱人去世。”

    “谢谢。”于明略带悲伤点点头：“公事，继续。你是哪一天到g市？”

    “不知道。”

    “你和西蒙哪一天最后见面？”

    “不知道。”

    于明一收资料：“明天晚上八点，宾馆等你。”

    “好，我一定来。”安妮补充道：“不用准备避孕物品，我安全期。”

    “拜托，能不能入戏一些，我们在结束初恋。”

    安妮害羞状道：“我妈说亲嘴嘴好羞羞。”

    “哈哈。”于明大笑，离开笔录室。

    警察迎接于明道：“于先生，我们不能释放她，她最少有使用他人身份证罪行，属于违法行为，我们要对她进行十五天的拘留。”

    “没关系。”

    “可是你们约好。”

    于明笑着回答：“没有人会想结束心中的初恋，我们在扯淡。”

    “扯淡？”

    “对。扯淡是我们职业中比重很大的一个技能。”于明和警察握手：“谢谢你。”

    “客气，再见，不送。”

    “留步。”

    ……

    杜青青无所谓，吴悠悠有些不爽，他们三人一组的，于明有计划却没有告知，甚至没有任何提示。于明出来后的午餐，吴悠悠就质疑：“我们算是一个团队吗？”

    于明知道吴悠悠要问什么，道：“你得避嫌。”

    “我？避嫌？”吴悠悠反问：“难道我会因为西蒙出卖我妈？”

    于明不回答，反问：“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带硅皮面具的安妮吗？”

    “愿闻其详。”吴悠悠后背依靠。双手在胸前。这是审视的态度。

    “因为我和安妮很熟悉。虽然她变化很大，但是有些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小动作还存在，就因为这个小动作我识破了她的身份。西蒙对你也是相当了解，我不肯定他有没有布置陷阱。所以我觉得还是绕开你比较好。”

    吴悠悠无语，许久后问：“那为什么也不告诉青青？”

    杜青青很有兴趣等待于明回答。

    于明道：“这点小事，何必去烦杜小姐，我们打工就是要为老板排忧解难。”

    吴悠悠看杜青青：“你信吗？”

    “不信。”杜青青伸手整理下于明衣领：“不过我爱听，以后加油。”

    “是，杜小姐。”

    “……”吴悠悠无奈摊手，这就是三观不同，吴悠悠希望合作团队互相信任，而杜青青更进一步。反正她就相信于明，至于于明要怎么折腾，无所谓。当然，事后也会过问，因为要时刻把握于明的道德情操。这道德情操也很复杂。如果于明殴打小孩，杜青青就会强烈指责，如果于明把白宫炸了而不被通缉，杜青青反而很淡定。

    “喂。”于明接电话。

    司徒珊：“于大哥，那一份的英文翻译将在下午一点开始，预计晚上十二点左右完成。按照你的要求，我从a市雇佣了一名教授和四名学生进行这项工作。”

    “行。”于明道：“拖迟一点。”

    “凌晨？”

    “早上时候空气好。”

    “好，我明白。”司徒珊道：“我负责整合，没有其他人。”

    “恩。”于明挂电话，查询g市飞a市的航班，只有晚上七点一个班次，于明道：“今晚我请两位美女吃全羊宴。”

    吴悠悠偏头对杜青青道：“他……”

    杜青青回答：“于明难得请客。安妮抓到了，不过西蒙怎么办？”

    于明回答：“警方正在对安妮所携带物品进行检查，明天中午会有报告出来，我想根据报告，我能确定安妮的职责，这样可以推算出西蒙线索。不着急，安妮这次明显有点外勤的味道，那说明安妮是西蒙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人员，只要她在派出所，西蒙就一日无法得手。”

    ……

    下午，于明难得的去逛街转转，晚上五点回到酒店的大堂咖啡厅，喝咖啡看报纸。六点半，吴悠悠和杜青青下楼，酒店的汽车送三人到本地一家烤全羊餐馆。

    晚上九点结束会餐，三人回到宾馆，夏知雨拜访，在杜青青房间大家聊天到十点半，而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十一点半，于明换一套行头，不携带行李离开了宾馆，宾馆后门，一辆出租车运载于明前往机场。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跑道、航线全部申请完毕，于明上飞机。让于明惊讶的是，这架私人飞机是注册在中国的，机长、副机长、空服三人全部是中国人，空服给了于明一张名片道：“下次别便宜老外中介，国内线每小时四万人民币，24小时申请。六万vip，两小时提前申请就可以。”

    于明看名片：“我还真不知道中国也有这些服务。”

    空服回答：“只要能赚钱的行业，都会有人做。我们还接国外线，日本、韩国等国家。如果要远一点，中途加油，收费就比较昂贵了。”

    国内目前有正规的三到四家飞机租赁公司，但是税收比较重。增值税17%，营业税5%，而国际上飞机租赁拥有税收优惠政策，美国有投资减税，日本延迟纳税，有些租赁公司还享受政府津贴。这架飞机飞公司团或者公务团，人家给十万，你得填十万。于明这样不要发票的，给六万，填一万就可以。

    空服不知道于明是谁。但是这单子是国际本业务公司发过来的。如果他们不飞。老外就会派遣私人飞机过来，那费用非常高昂。这也间接说明了，于明很可能是他们长期客户。至于于明是谁，不要去问。于明给什么身份证，他们就填什么身份证。万一有事，最多是渎职，如果知道太多，那就是包庇或者帮凶。

    飞机于凌晨三点降落在a市机场，于明和三位空乘友好握手后离开。于明在机场外上了叶战的汽车，叶战开车，第一句话问：“抓得住吗？”

    “不太好说。”于明道：“我不知道西蒙会在哪个环节下手。监控器呢？”

    “后座！”

    于明从后座拿了电脑，打开电脑是司徒建设集团办公室的画面。里面司徒珊、教授和四位学生正在对资料进行翻译。这些都是英文高手，一边看中文，一边能在电脑里快速打印成英文。教授负责审稿，然后发给身边的司徒珊，司徒珊按照顺序在电脑里修正。

    这几人没有问题。否则工作开始一小时就要露馅，临时聘请，给西蒙一个措手不及，也避免这几人被收买。办公室物理拔除网线，只用数据线和u盘进行电脑和电脑之间的连接。叶战问：“你会不会太小心？这么一看司徒珊就在防备西蒙。”

    “不是防备西蒙，是事关重大，所以司徒珊谨慎小心。司徒珊表现越好，西蒙就越容易相信。”

    叶战道：“网络没连接，但是手机还有网络。另外，李复失踪几天，西蒙难道不怀疑吗？”

    “这就是你不了解西蒙。西蒙第一次和我交手吃亏是淡水河公司业务，因为他即使知道我是独立调查人，也认为我的水准不需要他注意。另外，李复那边不可能不安排，如果西蒙有黑客帮忙，会发现李复在酒店公寓，不间断的发送邮件，邮件内容多和杜雷有关。但我承认有漏洞，不过我不相信西蒙会把多数精力放在李复身上，我甚至不相信西蒙会将精力放在防御上，他应该是积极筹划进攻，特别是我临时请了a大负责翻译。”

    叶战问：“翻译好后，资料在哪？”

    “就在司徒珊的电脑里，司徒珊额外拷贝一个u盘，随身携带。”于明道：“按照计划，今天下午一点，司徒珊就要飞国外，将资料连同计划书交给明日连锁酒店的老总。”

    叶战道：“那下手应该是司徒珊的笔记本电脑和u盘。”

    “对，常人是这么想，但西蒙未必……这是什么？”于明放大监控器，办公室靠道路一面是落地玻璃，窗帘完全拉上，只留下些许排气道，在落地台灯处，有一个黑色物品，拉近一看，是一只甲壳虫，甲壳虫斜对着司徒珊的屏幕。于明惊叹：“靠，真无耻。”

    这不是先进的工具，只是一个遥控移动的拍摄器。叶战看了一眼：“西蒙不讲究啊，这不可能拍摄到全部画面，司徒珊身子倾斜一些就遮挡掉一些屏幕，而且切换滚动快速。按照你说，司徒珊今天下午就去国外，西蒙拿到这些资料，还要进行整合工作。”

    “恩，不是无耻，是卑鄙。”于明道：“这甲壳虫不是盗窃手段，我先睡会，不急。结束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