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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门阀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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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门阀势力

    六月十九日,洛阳城日益热闹,躲避四大门阀尤其宇文阀搜捕的寇仲、徐子陵终于藏身不住,最终在一间青楼内被寻到。宇文阀当代最杰出的子嗣宇文化及亲自寻到寇仲、徐子陵,就在众人都以为《长生诀》即将落在宇文阀之手,寇仲、徐子陵两位被上天眷顾之子,即将性命不保的时候,寇仲、徐子陵两人竟然不慌不忙,堂而皇之与宇文化及谈论交易,言若他们交出长生诀可否放他们一把,并赐予黄金千两让他们下马南山之下。

    此言一出,当时在场即使宇文化及这等老谋深算之辈亦愣住。未等宇文化及言语回避或回答,寇仲、徐子陵两人不慌不忙将长生诀从衣袖中拿出握在手中,而后对着在场的江湖人以及那位洛阳城守将王世充言道:“诸位那位愿意赐予我们二人千两黄金万两银子,我们便愿意将长生诀双手奉上,决不食言!”

    这不,此言一出,宇文化及已经生出不妙之感!随即一切潜藏在人群之中的藏龙卧虎之辈都先后出现,其中就有宇文化及非常熟悉的李阀、宋阀以及独孤阀!然而据君箫染得到的消息,长生诀并未落在四大门阀之手,而是落在了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亦之首的无情手中,如今无情手握长生诀已经居在王世充府邸。

    当时无情与王世充不但立刻兑现了黄金千两的承诺,亦明里暗里言明此物为当今天子寻之,而后又邀请已经有些目瞪口呆,强装大气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参加洛阳琴会,最终长生诀之事再次告一段落。

    没有任何人敢堂而皇之与天子作对,因此这场交易非常顺利。顺利得令君箫染生出疑虑,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君箫染感觉长生诀之时绝对没有结束,阴谋者应当在继续谋划着关于长生诀中潜藏的阴谋之事。

    对于寇仲,徐子陵?君箫染可不像候希白那样多情的人。当日即使寇仲、徐子陵倒在宇文化及之手,在君箫染看来也不过是寻常之事,别说报仇,就算在两人墓前敬酒,对于君箫染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就自己负责,没有任何人有责任应当为你的选择而买单。

    君箫染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情流露出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将来还是如此,即使对朋友,也如旧。君箫染向来不喜欢麻烦,但麻烦却偏偏寻上他。

    长生诀之时,不但寇仲、徐子陵、候希白三人席卷于其中,君箫染亦不例外。虽说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听过君箫染这个名字,却还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不,神通广大的江湖人查探,最终寻得了一些关于君箫染的消息。第一,君箫染于几日前曾与神剑山庄少庄主共乘同一辆马车,而后又把酒言欢!第二,君箫染于几日前与异族顶尖高手跋锋寒寻战,结果以胜告终。第三,君箫染于六月十六日与窃夺长生诀之人动手,结果:胜!据有些江湖名人分析,那位黑衣人身段招式与影子刺客杨虚彦极其相似。

    这三件事情虽说并未将君箫染推向风口浪尖,但却亦算得上而今洛阳城内非常重量级的江湖人了。或因神剑山庄的声威或因长生诀的下落已经寻至,那些江湖人并未过多打搅君箫染,然而不少江湖豪客的拜帖却令君箫染有些不胜其烦。

    这不,客栈都没有居,来到洛阳城内一座寺庙中住了下来。

    原以为应当就此可以安宁下去,但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这一日六月十九,陆小凤找到了君箫染。

    陆小凤,君箫染并不陌生,他见到君箫染的一句话并不是微笑客套问好,而是开口道:“平凡,傅红雪在哪里?”

    清晨,君箫染刚刚睡醒,向着伽蓝寺的煮饭和尚要了一碗白米粥,正喝着!陆小凤寻来问了他这样一句话,但是君箫染也未抬起头,慢吞吞但也非常细致的将饭咽下,随后抬起头,望着神色疲惫的陆小凤,开口说道:“我已经命人将话传递给你,难道你没有收到?”

    陆小凤道:“我已经收到了,但我希望能得到你亲口回答,傅红雪现在在何处抑或者说傅红雪已经死了!”

    “为什么?”

    “我相信我耳朵听见的声音,我相信你君箫染。”

    君箫染微微一笑,回答很简洁也很冷酷,道:“他已经死了!”随即又沉默了一阵,君箫染冷声说道“傅红雪的刀可以收割别人的性命,难道收割不了他自己的性命吗?”

    陆小凤身体站立得笔直,如同磐石屹立在平地之上,但君箫染已经看出了陆小凤已经站不稳了,他的心已经站不稳了。

    “生命本身就是非常脆弱的东西,陆小凤你应当明白,当翠浓死在傅红雪刀下的时候,傅红雪已经死了,他此生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依恋的了,因此死亡才是这位一生都在当杀人工具的人最好的解脱方式。”

    “你为什么不将傅红雪已经死去的消息传播出去,至少应当告诉花白凤,她是傅红雪的母亲,她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

    君箫染望着陆小凤,冷冷一笑,道:“一位将儿子当做杀人工具的人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吗?”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道:“但你不可否认他是傅红雪平生以来最重要的人之一,因此她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

    君箫染望着陆小凤道:“我其实也想将傅红雪已经死去的事情告诉给花白凤,因为那样心怀愧疚的花白凤绝对会因傅红雪之死而抱憾终身,甚至可能因此立刻随傅红雪离去,但我却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答应让他母亲好好活着,百年归老,傅红雪不愿意他的母亲有任何事情,即使他母亲花白凤一直将他当做杀人之工具,即使如此!”说到这里,君箫染双手已经攥紧,脸上更是流露出惊动的神色,完全不符合温文尔雅的形象。

    陆小凤也沉默了,他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但却明白这应当就是傅红雪的想法。一直以来傅红雪都是一个不苟言笑,面冷心热之人,对于朋友如此,对于亲人亦如此。

    “若我生来注定孤独一世,那我希望我离开之时亦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昔日言语仍旧在耳,但陆小凤已经没有了欢声笑语,唯有沉默与凝重。

    君箫染可没有时间与陆小凤在此缅怀过去,他已经起身离开。望着眼前这片竹林,君箫染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傅红雪那决绝的身影。

    他不想回忆,但却忍不住去回忆。昔日画面再一次浮现在君箫染面前,这是君箫染的记忆,亦是平凡的记忆。

    ————

    “你在怜悯我吗?”

    “我有资格吗?”

    “你有,你救过我。”

    “我不会怜悯你,因为在我眼中傅红雪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错,傅红雪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傅红雪也从来不应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本身就不应当存在这个世界。”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死呢?”

    “我已经死过一次,既然活下来了,那就不应当去死,否则我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翠浓!”

    “因此你决定活下去?”

    “我决定活下去,即使我不愿意活下去。”

    ————

    沉默,长久沉默。

    “不管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因此而今的傅红雪已经不可能成为我的对手了。”

    傅红雪笑了笑,一双眼睛真挚望着君箫染,开口道:“你并不需要对手,你需要得不过是认清楚自己而已。”

    “认清楚自己,你似乎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傅红雪摇头道:“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一只能是自己,在我看来平凡已经死了!”

    “为什么?”

    “因为平凡的性格已经变了!”

    “性格?”

    “过去的平凡会故意战败吗?”

    “不会吗?”

    “在我眼中不会。”

    “因此在你眼中平凡已经死了?”

    “不错!”

    “那我是谁?”

    “一个借着平凡躯壳重生的灵魂。”

    “看来平凡与傅红雪一样已经成为了过去的词汇了!”

    ——————

    “傅红雪或许会再次出现在江湖上,但平凡却已成为绝响了!”

    “不错,平凡已非平凡,而是君箫染了!”平凡负手而立,轻声叹道。

    ————

    傅红雪望着平凡,轻声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人,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没有人知道你想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你会做什么,你就如同横列在江湖之上的一汪湖水,一座山脉,看上去不太起眼,当你想起眼的时候,你就会如同流星一样划过江湖刀光剑影的天空,成为唯一的主角。”

    竹影纷纷,扰乱神志。

    君箫染凝视着竹林,思绪渐渐收回,“我是谁,我为何而来,我为何而去?我为何而存??”

    孤寂,无边的孤寂气息自君箫染身上涌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倘若不见,又何必躲躲藏藏呢?”刹那间,君箫染身上身上散发出得那无边孤寂气息顿时一敛而口。

    君子如玉,温文尔雅的君箫染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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