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各方行动
“去,把李学士请来。”
弘治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准备把所有的内阁大学士都请过来,而是请了一个善于谋算的李东阳,李大学士。
虽然弘治没有直呼李东阳的名字,只是说了一个李先生,可在弘治一朝,被皇帝称为先生的,却是只有大学士了。
而大学士当中,现如今,姓李的,却是只有李东阳一人了。
显然,皇帝对于曾毅让人带来的奏折里的内容肯定也是头疼的,若不然,是绝对不会招来李大学士询问的。
不过,萧敬却想的不是这个,而是皇帝的想法,曾毅送来的奏折,明显是不想让皇帝外的任何一人看到的。
可其内容,也肯定是让皇帝都有些难以下决定的,这种情况下,皇帝却只传召李大学士一人前来。
而非是把内阁的三位学生全部传招来。
这可就十分难得了,皇帝竟然会替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去考虑,若不然,恐怕此次皇帝召集的,应该就是内阁的所有大学生了吧?
像这样,只召集一位大学生问话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极少的,而且,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也都是召集内阁首辅问话的。
只不过,满朝文武皆知一点,李公之谋,天下无双,是以,皇帝这次恐怕就是考虑到了这点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虽然肯定是曾毅沾了太子殿下的福分,因为是太子殿下第一次举荐臣子的原因在内,可是,这曾毅,却也肯定会因此沾光不少的。
…………………………
京城,一个小庭院当中,从外面看,并不是什么豪门巨宅,在京城内,属于很常见的那种小宅子。
“老爷,刚宫中传来消息,您启程的时候,正巧敢去咱们府城那个都察院的钦差,曾毅,他派来的传信人由萧敬亲自带着去见皇帝了。”
宅子卧室当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地上还摆着一个通红的火盆,以此来提升屋内的温度。
在床边,正站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汉,一身重色麻衣,看起来,却是朴素的很。
“消息可靠么?”
那躺在床上的,却应该就是被招进京城来的河南左布政使丁原了。
“绝对可靠,是宫里的人传出来的消息,老路子了,不会有差错的。”
站在床边的老汉靠近了一些,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微微弓着身子,以显示出对床上之人的尊敬。
“咱们此行京城,可是危机重重,万万出不得差错的,在打探一下,看看那信使传的是什么消息,最好能弄清楚了。”
床上半躺着的丁原却是脸上带着一丝的忧虑,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可也有那么一句话,不去经历,永远也不会知道具体如何。
就像如今丁原的状况,被召回京城,在旁人看来,甚至是和他一省为官,平日里关系看似和谐的右布政使萧然,都是不明白他此次到底面临的什么。
在绝大多数官员的眼里,这次丁原被召回京城,肯定是因为河南大灾的事情,只不过,好歹也是从二品的高官,这事,若是走走路子,最后,恐怕也就是找几个顶罪的罢了,至于丁原本人,至多也就是罚俸或者一些不不轻不重的处罚。
可是,身为这件事的忠心,丁原却不这么认为,他感受到的,却是寒冷彻骨的凉意。
甚至,现如今,丁原都觉的,他是在悬崖峭壁上行走,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是以,到了京城以后,丁原是哪里都没去,直接来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院里,其余的地方,到处走动之类的,却是根本就不敢了。
最起码,在明面上,丁原是到了京城以后,就染了风寒,哪都没去,一直在家休养,至于暗地里去哪了,或者让其属下去哪了,这,可就没人清楚了。
那管家打扮的老汉却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丁原,道:“老爷,要不然,派人回咱们河南打探一下?”
摇了摇头,丁原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有些有气无力,好像是真的是大病缠身似得,道:“算了,那边的消息应该也快到了,在派人回去,也是枉然,让人都小心呆着,可别被锦衣卫给发现了。”
“是,记下了。”
那管家打扮的老汉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道:“那,宫中老奴看看有没什么消息传出,不过,恐怕是有确切消息的可能极小。”
“小心为上,消息与否,不重要。”
丁原却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不过,却是看不出是难堪还是在笑,道:“若不出老夫所料,曾毅那小儿奏折所书内容,老夫却是已然知道了,能否在宫中探得消息,并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别暴漏了咱们的行为,若不然,定会招来雷霆之怒啊。”
丁原的担忧,却是不无道理的,曾毅的奏折,既然是如此隐秘的上呈,若想知道内容,真的不易。
而且,现如今,丁原已经有猜测了,至多,也就是不怎么确定罢了,只不过,却也有**不离十了,却是根本没必要冒险得知奏折上的内容,然后来一个比对的。
可若是被发现了,那,指使宦官盗取奏折,不说别的,但是这一样罪名,就足以让他丁原脑袋搬家了。
是以,这样的风险,根本不值得去冒的。
“老奴知道,一切,以小心为上。”
那管家模样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看丁原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小心翼翼的轻轻抬脚,尽量不发出一丝的响声,然后把房门打开了一道小缝,侧身走了出去,在把房门小心的关上,轻轻的走了几步,才算是彻底放开,迈起了大步。
直到管家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丁原却是猛的睁开双眼,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屋内的房梁,道:“如何?”
“一切正常,全部按照大人您的计划进行。”
房梁之上跳下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