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血染凤阙(三)
跪在青石板上的宫女太监身上脸上头发上帽子上顿时都溅上了血珠,他们尖叫着想要逃开,却被士兵们用刀子逼回跪到了原地,豫亲王用刀尖把一个宫女的下巴抬了起来,她白腻的腮上沾染了血滴,好像是好看的美人痣,豫亲王看了看她惊恐的眼神,笑道:“不用怕,本王最是疼惜美人了,只要你说出皇太后去那里了?我就让你当我的侧福晋,不不不,嫡福晋,怎么样?”
那个宫女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到这样的场面肝胆俱裂,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豫亲王懒得废话,一刀就割破了她的喉咙,又问下一个宫女,这个是太后的贴身宫女莳花,“你来说!”
“呸,奸贼!你犯上作乱,对着母后皇太后行大逆不道之事,日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莳花丝毫不惧,跪在地上,还倔强的抬起头,怒视豫亲王,大声骂道。
莳花被砍翻在地,抱云大声痛骂,也被砍翻在地,接连几个太监都被砍翻在地,豫亲王之后也懒得一个个的问,就这样一个个得砍下去,没砍几下,钢刀就翻了刃,他又换了一把刀,只有这样似乎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的惊惧,睿亲王早就看的吓呆了,躲在一边不敢再看,一个年轻的太监终于奔溃了,忍不住痛哭出声,“我好怕!王爷别杀我!”他连滚带爬到了豫亲王的跟前,抱住了豫亲王的大腿,“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皇太后去了那里!”
豫亲王大喜过望,把那个小太监拉了起来,柔声说道,“好孩子,你快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保你这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唐五福在剧痛之中回过神来。对着那个被豫亲王拉住的小太监,大声喝道,“小玉,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忘了太后娘娘是怎么帮你把家里人安葬掉的吗!!”
那个被称做小玉的太监听到了唐五福的怒喝,呆了呆,士兵们又堵住了唐五福的嘴不许他再说话,小玉想了想,面上露出决绝和害怕的神色。随即猛地一下推开豫亲王,疾步走到边上,一头撞在了汉白玉的台阶下,眼角和鼻子都冒出了鲜血,身子抽搐了几下,眼见是不能活了。
豫亲王大怒,他转过身子,让众人把穿着凤袍的安茜拉开,他决意要先把唐五福解决掉,“你这个多嘴的废物。”他一刀就把唐五福的左眼戳瞎了,眼中流出了恐怖的血水,“是该送你上西天了!”
“哈哈,我一点都不怕,”唐五福只是瞪大了剩下的一只眼睛,哈哈大笑,居然显得十分开心,“你们这些废物王爷,从来都是瞧不起我们的,整日里头一个奴才。一个贱婢,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们?只有太后娘娘,从来不把我们当奴才,从不会把我们不当做人!”
“安茜你还记得吗?娘娘新入宫。就不许我们自称奴才!我们端茶送水,她还会说谢谢!从来不打骂我们,就算自己有不痛快的地方,也不会拿我出气!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主子!”唐五福拿着一只眼睛怒视豫亲王,豫亲王居然有些退缩的神情出现了,“她没有任何架子。就算当了太后,对着我们都是一如既往!在她这里我们都是人,不是奴才!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有了尊严!我们有了笑容!和她在一起,我们好像就是一家人!”唐五福的话振聋发聩,声音沙哑,却说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原本有不少人低泣着,听到了唐五福的话,顿时不再出声,只是低着头。
唐五福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随即淡然鄙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豫亲王,“既然我们是家人,我们又怎么会出卖家人?就靠着你们这些不把人当做人,把人当做奴才的废物王爷,还想和我们太后争天下,做梦去吧!!!!”
豫亲王忍无可忍,一刀把唐五福刺死,“这些狗东西,看来都不肯说实话了!都杀了!”
“慢着!”原来是安茜说话了,她站了起来,虽然乱着头发,可风姿绰约,宛如一国太后之端庄雍容华贵的模样,她叹了一口气,“罢了,死了这么多人,总不能再死了,豫亲王,我来告诉你,母后皇太后到底去了那里。”
豫亲王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准备听安茜说,安茜说的太低声了,豫亲王有些不清楚,于是低下了头,凑到了安茜的耳边,原本在一边不忍直视这血腥现场的睿亲王突然听到了一声豫亲王的怒吼,“啊!!!!”
他一个寒噤,转过身子看到豫亲王捂住右耳处,有鲜血顺着豫亲王的指间流下,豫亲王跌跌撞撞的朝着身后倒去,安茜哈哈大笑,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奸贼!奸贼!奸贼之肉果然十分美味!”
安茜也被杀死了,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活着的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哭着磕头,“安茜姑姑!”中间还夹杂着豫亲王的痛哭吼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豫亲王终于有些害怕了,虽然这些太监宫女手无寸铁,但是他还是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居然可以自己性命都不要,为了帮助那个可怕的女人逃避,他的右耳被安茜咬了下来,剧痛夹杂着恐惧,他有些呆不住了,吩咐睿亲王,“把这些该死的贱婢都杀了,我先去见东边儿的,把明日早朝的事儿定下来,你大索园子,一定要找到叶赫那拉氏,”豫亲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匆匆的走了,留下了睿亲王,睿亲王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打了个寒噤,吩咐了几句话,随即也就离开了,血色慢慢的涌上了整个夜色,无数地方的灯点了起来,无数人在夜色之中走动,无数人死在了这个圆月的十五之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