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难琢磨是人心】
这阴后该不会……该不会是准备让绾绾嫁给他,乱点鸳鸯谱吧?
江小凡忽然感到背脊一凉,周身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越想他就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阴后绝对是打的这个主意!不然的话,也不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跟本后没关系?……”
这尼玛,分明就是说他江小凡和她祝玉研之间关系不浅。
再加上说这句话时,祝玉研嘴角处噙着的那抹冷笑……当即江小凡就忍不住吓得一阵心颤。
要是这祝玉研真的帮绾绾做主,利用昨晚那一夜风情向他逼婚的话,那尼玛还得了?
到时候答应也不是,不答应更不是!
‘负心人’这个耻辱名头迟早会落在他的身上。
光是想想那绾绾一天到晚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戳着他脊梁骨在暗地里痛骂,江小凡就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行!一定不能让阴后开这个口!”
江小凡想也不想便亡命飞奔似的向地牢楼梯口跑了过去。
“江施主!……江施主!”就在这时,梵清惠那虚弱沙哑的声音远远自身后传来。
“施主你妹啊!老子现在没空跟你胡扯!”
焦头烂额的江小凡此时哪有心思去搭理梵清惠,几个呼吸之间,他便消失在了这幽深恐怖的地牢之中。
咔嚓……静静矗立在厢房之中的木床蓦地微微震动了起来,只见木床之上那平整光滑的木床板在“咔嚓”声中缓缓自中间分开,不多时,一条幽深宁静的石梯通道从中显露了出来。
就在那木床板刚分开到足够一个人通行而过的大小时,一道速度奇怪,让人难以看清身形的模糊人影瞬间便从幽深宁静的石梯通道里冲了出来。
这道人影在空中一个翻腾后,刚一落地还未站稳身形,紧接着便冲出了厢房,似乎有什么刻不容缓的急事一样。
“嘭”的一声打响,厢房房门突然被大大而开,满脸焦急的江小凡从中快速冲了出来。这陡然的动静,让院落里正在说话的祝玉研和小明空骤然闻声望去。
“发生了什么事?”祝玉研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是不是那梵清惠不安分?闹出了什么事?”
“小凡哥哥,你怎么了?”小明空也疑惑的问道。
呃……见院落里只有阴后祝玉研和小明空,并不是如他所想象那般,江小凡的脸色先是有些愕然,随即他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讪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祝玉研眼神怪异的上下看了一眼江小凡,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似得,顿时摇头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今天的小凡哥哥好奇怪。”小明空歪着小脑袋,不解的凝望着江小凡,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之色。
“原来明空也发现了,明空还真是聪明。”祝玉研微笑着摸了摸明空的脑袋,言有所指道:“你这小凡哥哥就是什么事都想太多了,才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想多了吗?”江小凡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沉默了半晌后,他看了一眼四周,不禁开口问道:“对了,绾绾去哪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绾绾那如同出谷黄莺的甜美嗓音便远远回应道:“我在这呢。”
江小凡闻声望去,只见绾绾出人意料的穿了一双粉红布鞋,并提着一个竹篮从厨房里盈盈走了出来。
“你这是?”江小凡如同发现新大陆般上下不停的打量着绾绾,他好奇问道:“怎么今天想起穿鞋了?我记得你不喜欢穿鞋的啊。”
绾绾闻言嫣然一笑,她提着竹篮缓缓走到江小凡身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江小凡的额头,没好气道:“你啊,那‘地下室’有多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就忍心让奴家赤着脚去给那梵清惠送饭吗?”
说着,绾绾便先开了竹篮上的白布,一缕香甜可口的饭菜香味顿时缭绕而出。
江小凡低头看了一眼竹篮里的饭菜,恍然大悟道:“也对,那梵清惠要是不吃不喝,迟早饿死渴死在地牢里,亏得你还记得起那梵清惠没吃饭。”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粗枝大叶啊?”绾绾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要是奴家饿死了那梵清惠,你拿什么去引诱那静念禅院的了空下山,你拿什么去让那一心老和尚投鼠忌器?到时候指不定你还会怪奴家呢?”
绾绾摇了摇头,提着竹篮径直向江小凡所住的厢房走了去。
“咯吱”一声,厢房房门打开,看着绾绾那妖娆婀娜的身影踱步跨入了厢房之中后,江小凡这才默默的收回了目光,当下心中便长长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真是他想多了,那阴后并没有借昨晚他和绾绾那一夜风情来大做文章,一切都是他在庸人自扰。
想着想着,江小凡不禁笑着摇起了头。
“江小凡,你在傻笑什么。”祝玉研迈着优雅的步子踱步走到了江小凡身边,她淡淡瞥了一眼江小凡,淡淡道:“跟本后来一趟,本后有事要与你谈谈。”
说罢,祝玉研便自顾自的踱步向客厅走了去。
呃……谈事?
该不会是谈绾绾的事吧?
江小凡心中莫名一紧,他踌躇了一会儿,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思想,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随着祝玉研的步伐向客厅里走了去。
客厅之中,祝玉研和江小凡尽皆沉默无言的坐在座椅之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祝玉研那纤纤玉指不时轻弹茶几桌面的响声,气氛显得沉默异常。
半晌后,祝玉研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她静静凝望着江小凡,淡淡问道:“你准备怎么对待绾绾?”
见祝玉研要谈的果真是他和绾绾的事,江小凡心中顿时一紧,他坐在座椅上踌躇不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憋了半天,倒是让他憋出了一个对策。
咳!咳!
江小凡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道:“阴后……这个…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早了?现在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未灭,在下……在下实在不想谈论这些儿女私情的事!”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渐渐笃定了起来,说到最后倒是颇有一股匈奴未灭,何以成家的无私味道。
尽管江小凡说的是大义凛然,但阴后可没有这般好忽悠,她当即冷笑着淡淡道:“当初石之轩也是如你这般与我师傅说,结果……结果最后他变成了一个负心人,而你现在却拿同样的话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学那石之轩做一个负心之人?”
这一句话虽然语气很淡,但其中的森森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显然江小凡刚才那大义凛然的一番话着实把阴后祝玉研刺激的不轻。
呃……石之轩也这般说?
江小凡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里不禁把那石之轩骂了个狗血淋头,好死不死居然跟他同说一句台词,这尼玛让他怎么去回答那阴后?
沉吟了半晌,江小凡脸色有些发苦的问道:“那阴后是什么意见?”
祝玉研闻言淡淡一笑,她侃侃而道:“人生在世追求的无非是名和利,而女人要的则不多,简而言之也是两个字——名分!你和绾绾既已有夫妻之实,难道你不该给绾绾一个名分吗?”
“名分?”丝丝冷汗从江小凡额头冒出,他苦笑问道:“阴后就这般放心将绾绾嫁于我?”
祝玉研轻弹着茶几桌面,她淡笑道:“你的行事作风颇合本后胃口,对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对内则轻声细语,如沐春风,将绾绾交与你,想来你也不会亏待了绾绾。”
顿了顿,祝玉研忽然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江小凡:“况且你的武功也堪称天下一绝,有实力,也有资格当本后的徒女婿,如果你和绾绾成亲的话,你和我阴葵派便是真正的一家人,到时候我阴葵派所拥有的一切资源,你都可以如臂使指。如若有我阴葵派帮你,即使你想夺得这天下自己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不正是你们男人所追求的一个梦想吗?”
“呵呵。”江小凡笑着摇了摇头:“阴后说的这些,当真让我为之心动不已,不过,阴后你说了半天,只是说了我能得到的好处,却一点儿也不提你们阴葵派能得到些什么,准确来说是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可不相信阴后会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大善人,嫁了徒弟又送嫁妆,一点儿也不要回礼。”
“你就是心机太重,无论什么事都要为之冠上一种目的姓。”祝玉研摇头一声叹息,她淡淡问道:“如若我说,我一切是为了绾绾的幸福,你信吗?”
江小凡目光灼灼的和祝玉研对视着,沉吟了一下,他淡笑着反问道:“阴后你自己会信吗?”
祝玉研一时愣在了那里,但很快她便摇头一声苦笑:“也是,这番话说出来,我自己听了都不信,更遑论你。”
“不过……你却忘了一点,最难琢磨是人心,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不是真的?”
阴后的这一句话直接让江小凡沉默了起来,无言以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