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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2 初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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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回到车队,营地里依旧一片冷清,几个佣兵抱着剑,靠在车厢边呼呼大睡。篝火的青烟也渐渐淡了,随风微微倾斜。

    安格列放轻脚步,走到分配给自己的牛车前,掀开车厢钻了进去。侧身躺在芙瑞拉身边的位置。他睁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听着。

    车厢外很快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渐渐淡下去。

    安格列靠在车内壁上,微微思索起今天一天得到的所有信息。

    “如果光之祖真的是教会的后台,那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暴露自己。就算光之祖当初被击溃或者封印,现在的力量大减。但就算是剩下的实力也不一定是我能够抗衡的。”

    安格列回想起当初见到的那条老夺目龙,现在回想起来,那条老龙的力量层次估计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相当于没有梦魇之力辅助的天灾领主。比起眼魔所说的夺目龙王还要强上太多。估计这也是它能够存活这么久的关键缘故。

    从这一点上来看,当年远古时代,巫师最为鼎盛的有三大部族,混乱龙族只是其中一股,其分支下的夺目龙族,就有这样的强悍存在。更不用说当时最强大的人形巫师种族。同层次的,甚至更强的存在绝对不在少数。

    这样一股恐怖的势力,居然都被光之祖一下击溃,最后拼死才勉强扳回一局。

    安格列黑暗中的目光一紧。“这么一算,光之祖的层次绝对是西凡以上,甚至比起一般西凡还要强悍。”西凡境界只是他对于自己以上的质变层次,自己命名的一个境界范围。涉及本源根源的范围。

    但实际上这个境界以上的存在,相互之间到底有什么差距,就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了。

    坐在黑暗中,安格列眼神显得有些谨慎起来。

    咕咕!!咕咕!!

    外边传来阵阵荧光猫头鹰的叫声。

    天色渐渐由黑转为灰色,一些唧唧的鸟叫声也逐渐混杂进来,接近清晨,森林里迅速热闹起来。

    安格列忽然扫了眼身边的芙瑞拉,假装闭上眼睡觉。

    芙瑞拉悄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紧挨着安格列,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顿时小脸一红,轻手轻脚的放开退后,然后小心的穿上灰棕色的短袖上衣和长裤,随手梳了梳长了些的金色头发,这才小心翼翼的往车厢口爬过去。

    她撅着小屁股,快要爬到车帘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又爬回来,把安格列放在木箱子边的锯子十字剑悄悄拿起来。同时双眼紧盯着安格列眼睛,一副生怕他突然醒过来的紧张模样。

    锯子剑长度在狭窄的车厢里还是显得有些长,又放在安格列身边,芙瑞拉极力注意不碰到‘熟睡’的安格列。举着剑小心的从安格列身上处收回。

    缓缓的,缓缓的。

    足足十多秒,芙瑞拉才终于彻底拿出来锯子剑,小脸已经有些微微气喘了,累得通红。单手平举五六斤的锯子剑,她额头也渗出细微汗珠。

    拿到剑后,芙瑞拉又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摸出一本红色小册子,揣进上衣衣兜。又觉着小屁股爬向车帘。

    啪!

    忽然一只手狠狠打在她屁股上。

    芙瑞拉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颤抖着回头一看,熟睡的安格列正砸吧着嘴巴,刚好翻身,大手顺势一巴掌派过来,正好打在她小屁股上。

    “该死的猥琐大叔!!午餐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苍蝇肉酱我还没试过,肯定味道不错!”芙瑞拉恶狠狠的低声骂着,感受着屁股臀部温热的大手触感,浑身被吓得出了一身大汗。

    缓慢的往前移动着,将屁股上的大手慢慢轻放滑下来,落在小腿上,然后才转移到车厢地板上。

    芙瑞拉这才松了口气。动作加速从车厢里爬出去,扯下脏兮兮的灰布车帘。

    坐在驾车位上,她从右侧的固定木箱里拿出自己的红皮小鹿靴,迅速穿上。

    提着锯子剑轻快的跳下车,朝附近的阴暗树林走去。

    “恶心!该死!粪便和虫子都比你高尚十倍!!等我连成绝世剑术,总有一天要把你打成猪头!!猪头!”芙瑞拉一想到刚才的窘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边走一边狠狠用锯子剑乱砍周围的灌木丛,哗哗声中,绿色的草屑和枝条被砍得到处乱飞。

    “可怜我的英雄传奇史诗十字剑可恶的安德烈居然用伙食费和住宿费这种卑劣的手段抢走我的所有宝贝!!!”她尽可能的咒骂着那个可恶的大叔,骂骂咧咧半天,最后想了想,还是没能找出更恶毒的词语来描述安德烈。“猪头安德烈!”她点点头,还很不解气的重复一遍。“猪头!”

    车厢内,安格列再也忍不住,撑起身体噗嗤笑出声。从车窗缝隙往外看去,正好看到芙瑞拉骂骂咧咧一手还捂着屁股的囧样。

    “这小家伙挺好玩的。平时在我面前还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摇摇头,安格列盘膝坐起来,开始继续每天的对微观世界之门的尝试。

    窗外也渐渐响起护卫佣兵们醒来的活动声。

    一直坐到芙瑞拉气喘吁吁的回来,一起吃过早餐,车队正好重新上路,骨碌碌的车轮声不时碾到一些小石头,整个车身都跳动一下。

    安格列无聊靠在车厢上,随手泛着一本旧黄色的薄书小说。芙瑞拉则是在一边拿着小树枝比比划划,似乎还在回味早上的练剑。

    “小瑞拉,衣服洗了没?”

    “洗了。”

    “老牛喂了么?”

    “喂了,是商队韦德大婶卖的铜锣草,一个铜币一顿。”

    安格列抬头扫了她一眼。

    “车厢还没擦吧?还有我的鞋你没洗吧?”

    芙瑞拉面色一僵。

    “我可不是让你白吃白住和我一起旅行的啊。”安格列板着脸,“快去,记得用胶木刷子,要用力点!”

    芙瑞拉狠狠吸了口气,不着痕迹的盯了安格列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你死定了死定了!!她在心里咆哮。午餐不给你加足调味料我跟你姓!!

    “好了快去吧,辛苦了。”安格列微笑的拍着小家伙的肩膀,“记得别偷懒。我出去一下。”

    他翻身下了牛车跟着车队走,回头看到芙瑞拉老老实实的开始刷洗鞋子和车厢,这才满意的往前面车队赶去。

    “成天就锻炼那几个姿势的剑术可是会伤到身体的好好放松肌肉吧。”他几步赶上前边车厢,抓着车子木框跟着前进。

    车子边紧跟着两个衣服破旧的佣兵,正边走边嚼着什么东西,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样子。

    安格列主动凑上去。

    “两位,知道海利亚现在在哪么?”

    其中一名佣兵瞄了他一眼:“海利亚?那家伙好像生病了。你找他干嘛?”

    安格列手里弹出一枚银币,准确的飞到这人手中。

    这佣兵顿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带你去吧。那家伙现在病得不轻,现在正躺在后面车厢休息。”

    他二话不说,带着安格列往后走去,越过安格列买下住的车厢,两人很快来到了车队最后面,全是一连串的牛拉车板。

    几块脏兮兮的灰黑木板上躺着几个病怏怏的男女。一个个面色苍白,精神萎靡。

    那佣兵走到这儿便不再靠近。“你自己过去吧,这地方小心被传染,这些人都是染上了流行病,很难医好。”他一副嫌恶的表情,赶紧往回走。

    车队后边的木板上不断传出阵阵呻吟声,其中最左边的外围,一块车板上,躺着的正是昨晚的那个落魄中年佣兵。

    这人面色蜡黄,和其他人的病情不同,躺在木板上一声不吭。身体随着车板不时抖几下,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安格列走过去翻身跳上这辆牛车,坐在男子身边。

    “年轻人,我看你病得不轻啊我这儿有治疗疾病的神药,要不要来点?”他笑眯眯的看着这个两眼无神的中年男人。“我看你明显是昨天晚上遇到怪事了,才会生出大病。”

    男子海利亚脸上一震,露出愕然神色。“你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遭遇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怪物女人穷追猛打,说他不遵守承诺,背信弃义,只会临阵脱逃,各种罪名一大堆砸过来,到现在他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要不是那个蒙面女人突然出现,他估计现在已经小命难保了。

    想到这里,海利亚仔细看了眼面前的这个男人。

    面容年轻,还算成熟英俊,双眼暗红深邃,显然是个经历丰富的男人,白皙的皮肤和那些很少劳作的贵族老爷差不多,显然出身很好。只是下巴留着黑色小胡子,配上脸上笑眯眯的表情。给人一种极度欠扁的感觉。

    身上穿着粗布的灰色长衣长裤,却根本不像是穷苦人。特别是一头暗红色长发,绑成一束,发色光泽油亮。

    安格列嘿嘿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他就在海利亚身边仰躺下来。放低嗓音。“我还知道你昨晚是被一个蒙面女人救了。不然估计现在你已经躺尸在树林里了,对不?”

    海利亚心里一阵惊涛骇浪,忍不住微微撑起身体。“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知道我是谁?”他自从失忆之后,接连遇到一个个曾经说认识他的人,有的望着他总是一脸悲哀,有的只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见人就提着武器冲过来要杀人。

    从一个脏兮兮的小山沟中醒过来后,他就经常遇到这种事情。昨晚上也是这样,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几句话一说,就提着匕首准备结果他,和前边那些人一样,同样用出巫师一样的诡异手段。

    “失忆的人就是这样”安格列微笑着仰头望向天空。

    蔚蓝色的天空如同一大块蓝玉,边缘飘散着一缕缕烟丝一样的白云,温暖但不刺眼的太阳悬挂在天边,洒下来一片柔和的淡金色阳光。

    一阵微风吹过来,满是青草和淡淡的野花香味。

    “我不光知道你失忆了,我还知道,你以前肯定不是一个一般人。”他不等海利亚开口,又紧跟着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

    安格列扭过头,看向右侧的那块木板,上边躺着一个瘦弱的灰衣男人。

    男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病得不轻的虚弱样。他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根黑色短木棒,仿佛是握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这人马上也注意到了安格列的视线,侧过脸来,碧绿色的眸子微微一眯。

    “你认识我?”绿眼男子声音很低沉,如同很多天没喝过水一样,嗓子干涩得厉害。

    安格列和海利亚都被这人的声音吸引过来注意力。

    海利亚则是看着男子,感觉很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只是有些痛苦的揉着太阳穴陷入思索。

    安格列则是单纯的感觉到这人有些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人的双眼看过来时,以他的力量层次,居然也感觉到一种仿佛被看穿的通透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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