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不说——石虎的态度。刚刚从娜塔莉亚身上学来的，他俩对视，石虎用读心术，感觉不出具体想法，但娜塔莉亚正在想办法。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休假，却没想到会碰上她感兴趣的人。

    娜塔莉亚开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石虎掌握局面的笑了：“怎么说？”

    娜塔莉亚摊牌：“我告诉你更多关于她的信息，并帮你留意有关她的线索，而你着协助我调查这件事。”

    “成交。”石虎点头，再问：“你为什么肯定贝特耶娃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简单？就不能是单纯看望朋友？”

    “朋友？”娜塔莉亚轻蔑的笑了，“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为什么说她是叛徒？”石虎问题很多。

    “这是前人的恩怨，我曾听说过一些，事情发生在苏联解体前后，当时人人自危，高官卷款，资产外流很寻常，她作为克格勃的特工，协助了很多敏感信息和资产的外泄，背叛了信仰。”

    石虎不太相信：“信仰？可苏共很快就灭了。”

    “那我不清楚。”娜塔莉亚懒得去辩解，一句话应付：“反正那时候我还没长大，能清楚什么？”

    石虎再问：“你是俄罗斯特工？”

    “是的。”她点头。

    “不是。”石虎读出来了，“也别说你是国际刑警。”

    娜塔莉亚停下动作：“你会特异功能？”

    石虎笑：“读心术不算吗？”

    “哪有这么厉害的读心术，它更多的只能判断简单的信息，是或者不是，高兴或者沮丧，紧张或者害怕，我没听说过有人能够猜透想法的——”

    石虎打断了她：“以前在巴哈马，你用过的借口。”

    娜塔莉亚眼前一亮：“你的观察能力很强，有没有兴趣当线人？真正能够接触到情报人员圈子的。”

    “无聊，这不是演电影。”石虎摇头拒绝，特工的生活大都是乏味和无聊的，哪里会像电影那样精彩？

    娜塔莉亚说：“理智、沉稳和善于观察，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石虎清楚她的目的：“你遵守约定，比任何恭维管用的多。”

    娜塔莉亚好奇：“我就没有一点吸引你的地方？”

    石虎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东欧女人是最符合中国人对外国女人审美的类型，她又是高挑漂亮的……但他很清醒：“正事和私事不掺和。当然，你是位美丽的女士，很迷人，但我有妻子了。”

    “还是个好男人。”她撑着下巴欣赏他。

    ……

    想知道贝特耶娃的目的很简单：从安德烈身上下手。

    石虎跟他是朋友，偶尔有空也会喝几杯，安德烈家里有老婆管，伏特加一口闷的事情不太可能，酒吧成为首选。当然石虎不酗酒，安德烈也不是，只是有点贪杯……一来二去的，便无话不说。

    只是桑德拉不太赞同。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桑德拉就觉得贝特耶娃即使有不好的过去，但现在她已经改正，心向善。而石虎的行为，却是一次次再往坏的方面揣测。桑德拉觉得这么对待朋友，非常不对。

    石虎耐心解释：“我也尊重贝特耶娃，我对夫人没有任何恶感，但问题是，娜塔莉亚是个怀疑派。”

    “她很重要吗？”桑德拉心里不舒服。

    “她不重要，但她掌握对我很有用的情报。”石虎有点无力，看着她说：“我们就达成一次共识行吗？”

    她心软了：“只要你跟我商量，我都会同意的。但除了这些事，少跟她来往，我们不可能同时与两帮敌对的人做朋友。”

    “我知道。”石虎清楚贝特耶娃更代表正面，有桑德拉需要的安稳和影响力，她喜欢跟这些人做朋友。

    至于娜塔莉亚……狐朋狗友，不值得打交道。

    若这么想的话，石虎有很多朋友都是狐朋狗友，但他却不想交个朋友都带着复杂的目的。是的，她的上层圈子可能是这样。人际关系往利益的方面去说，也不外乎如此。但太累不是吗？

    他俩有分歧，还是不容易处理的。

    桑德拉的本意是给他铺路，爬的更高，但石虎却想随意，随性而为……石虎心累，想找时间跟她好好谈谈，但最近不行，她有应酬，石虎也有工作——安德烈正在寻找贝特耶娃需要的东西。

    他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在上面。

    娜塔莉亚认为，贝特耶娃的旁敲侧击，更加证明动机不纯，能够让这沉寂了十几年的特工出手，会简单？

    石虎随口道：“或许是手痒了呢。”

    娜塔莉亚摇头：“问题是她这类人不会简单——而你往往把事情想简单。”

    “想太多不累？”石虎撇嘴。

    “累。”娜塔莉亚承认，抓头发：“所以我需要度假！但过来就碰到她，老天也不给我休息，我快要炸开！”

    “去喝杯酒放松？”石虎也很烦。

    娜塔莉亚看了他一眼，点头：“带路。”

    石虎开车带她外出，但没有选择在马克西姆，随便选了长街旁边的一家夜店，石虎的白金卡有不预约就能进入的特权。这对于只能站在门口等待名额的男女，无疑是显赫和值得羡慕的。

    云集俊男靓女，精彩纷呈的夜店容易让人放松下精神来，自由随着音乐舞动，和红男绿女们碰撞。石虎和娜塔莉亚的目的或许不同，但此刻的感觉是一样的：抛开脑海里的事情，寻找轻松。

    今晚上的夜店有些过分热闹，人太多，拥挤摩擦不可避免，石虎是不太介意，但娜塔莉亚却不满摸到她屁股上的咸猪手，头也不回的送上一记肘击，她身后一个摇头晃脑的青年当场倒地。

    石虎目睹了全程：那白人青年倒地后，身体仍在抽动着，十有**是**了，这种人不值得可怜。娜塔莉亚不动声色的扭着身躯往前，若无其事——但毕竟众目睽睽，还是有人揪住了她。

    “你就直接想走了？”一个男人不满的说。

    “那又怎样？”娜塔莉亚轻蔑的打量对方：“想要给我一拳？”

    “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会手软。”对方恼火她肆无忌惮的态度，明明是你先打人的好不？

    “那让我来教你——”娜塔莉亚脸上笑盈盈，动作却非常狠：膝盖一抬，顶在对方裆部，这家伙弯腰护裆，跪在地上。

    “做事别像个娘们一样啰嗦！”

    其余人就围了上来，石虎赶紧上前劝架——其实也不是，仗着他力气大，很不客气的推开几个，嘴里说：“很抱歉！她喝多了！”

    石虎拉走了娜塔莉亚，加上周围有保安看过来，对方也不好在俱乐部里发作，但也不表示事情会善罢甘休。

    娜塔莉亚回头扫一眼，笑着：“惹麻烦啰。”

    “你故意的？”石虎皱眉。

    她不以为然：“增添点乐趣嘛，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烦！有很多事情憋着，我根本没有能说话的对象。”

    石虎嘲笑：“我估计你是想用拳头来说话。”

    “是又怎么样？”她无所谓，“憋太久就需要发泄，我讨厌对我指手画脚的人！还有你，你们夫妻感情正常吗？”

    “正常。”石虎说。

    她大笑：“放屁！感情正常就不会出来喝闷酒，也不会跑得离家里远远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们之间有问题！”

    石虎哼声：“那是因为我要和一个她讨厌的女人喝酒。”

    “这并不能掩盖你们的问题。”娜塔莉亚回头看了一眼：“啊哦！超过十个人，我能打两个，你呢？”

    “比你多一倍。”石虎嘀咕着。

    “那我们准备好报警吧，希望他们看在我是女人的份上，不要打脸。”娜塔莉亚并没有多少慌张。

    “我讨厌打脸。”石虎带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娜塔莉亚抱着他手臂笑着：“我赞同！”

    “我得叫支援。”石虎看了看周围，拿出手机打电话：“麦口张，有个体力活儿，感兴趣吗？”

    ……

    这帮美国佬干架还是讲究绅士风度的。

    也就是所有人都没有把娜塔莉亚算在内，但也导致石虎需要直接面对十来个人的围攻——好在娜塔莉亚没有抛弃队友，她从手袋里摸出铁莲花，套在四根手指头上，弥补女人力量上的差距。

    对方先围住石虎，石虎战术性迂回，上来一个他揍一个，左勾拳右摆拳，他下盘很稳，对手也不强，几乎都是一回合送菜的。石虎还得小心把握好力度，以他爆发的力量，很容易弄死人。

    而看似娇滴滴的娜塔莉亚，破坏力也不俗，她套着铁莲花打人很痛，发展到后面，男人们也不讲究风度了，一哄而上，王八拳乱舞，大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意思……石虎终于招架不住。

    最后关头，迈克尔拉了两车人过来，下车后也不废话，混进战圈，照着陌生人就一阵拳脚，哀嚎声接连响起……大约三四分钟后，两帮人搀扶着分开，各自捡起掉落的手机、钱包，闷不做声的撤退。

    美国式的群架讲究一个“好聚好散”，打完就走，也没有什么放狠话之类的，大都是有仇现结，事后不算。石虎这边赶在警察到来之前，也溜之大吉。几分钟前乱哄哄的街道，又变得安静。

    头发乱糟糟的娜塔莉亚欢呼：“真痛快！压力全都发泄了！”

    石虎用纸巾擦掉脸上的鲜血，挺无辜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叫我。”

    坐前排的迈克尔回头问：“怎么来的兴趣？”

    “你问她。”石虎指了指娜塔莉亚，喜欢惹是生非，多集中在青少年时期，步入社会工作后，人就老实了。

    娜塔莉亚笑着伸手：“娜塔莉亚！”

    迈克尔擦擦手，和她握了握：“迈克尔！你刚才很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