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爱不需要别离
这个吻,很轻,很柔,很青涩,一触即分,像清风拂过水面,像蝴蝶掠过花丛,但是,尽管轻,尽管柔,却像一场风暴,瞬间席卷了高泽的心灵。
因为,这个吻里,有畏惧,有勇气,有眷恋,有痴迷,有激励与祝福,也有心碎与绝望,有飞蛾扑火的疯爱,也肝肠寸断的别离,一吻之后,今世别离,此生无撼,来生可否相依?
高泽知道,孔轻言是怕这个吻,打乱了自己逃生的节奏,故而才那般小心地触碰,然后坚定地撤离。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久违的心痛,这是在母亲失踪之后,在他的心灵冰封之后,许久不曾体会到的感觉,很慌,很堵,很难受,很无奈,却,痛得那么真切!
为何,有些人只爱了一瞬,却像一辈子那么长久?因为,这一瞬,彻底燃烧了一辈子的爱。
从本质上讲,孔轻言和高泽,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两人选择了不同的伪装方式,然而,在今天这样的绝境里,由于一人心灵的彻底开放,也直接轰开了另一个人的心灵,于是,他们相爱了,突然的,突兀的,没有前奏地,爱了,突然就爱了,深至骨髓。
高泽不打算再逃了,既然看不到希望,不如在她生命里最后的时光里,一起守望,共度美好,于是,他止住了身形,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身上有太多的牵挂,他不能做到与她同生,也无法做到与她共死,但是,他愿意用一个深吻,轻轻地送走她,让她幸福地离开,让她甜蜜地告别,他要用这个吻,回应她,与她,吻别!
孔轻言的唇,很软,远不似她伪装的冰冷那般坚硬,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幽香,连流淌的水流,也无法稀释这股馨香,让高泽很痴迷,很沉醉,很忘情地吻着。
孔轻言在被高泽吻上的刹那,身子微微一颤,她笑了,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融入到微凉的流水中,随后,她轻轻地抱住了高泽的身体,让整个人,都完全贴了上去,亲蜜无间,像两条在水中相亲相爱的小鱼儿。
高泽亲吻着孔轻言,他吻着吻着,一口气用完,下意识地吸一口气,正要再吻,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救下小辣椒,可是,怎么救,他脑海里又没个头绪,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孔轻言突然在他的身上写道:“泽,你愿和我一起死吗?”。
高泽不忍心骗她,回了个“不”字,在水里,他想死也死不了,至少没法轻易地将自己憋死。
孔轻言沉默了一会儿,难免失落,她又紧紧地抱了一下高泽,在他的身上写道:“泽,我爱你!”
写完之后,她陡然发力,将高泽重重地向前一推,既然不能共赴黄泉,那么,尽早别离,不然,最后不想死,也得死了。
这个举动,十分突然,高泽猝不及防之下,立即被小辣椒远远地推开了。
孔轻言推开高泽之后,立即停止了挣扎,悄悄地沉到台阶上,像一条死鱼一般,再无声息。既然不想一起死,那就让他好好地活着,不再被自己拖累。
看到这妞的举动,高泽笑了,在他的天眼神通下,孔轻言躲得这么近,他又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不动声色地游过去,突然出手,紧紧地抱住一心求死的孔轻言,心里暗骂道:“傻妞!”
因为,在孔轻言推开她的一刹那,他突然开窍了,他想到了解救孔轻言的办法,既然自己可以在水下呼吸,那么,他完全可以将口中吸到的氧气,一点一点地渡到小辣椒的嘴里。
孔轻言奋力挣扎,可是,她早已因缺氧,而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哪里挣得脱高泽的怀抱,她“呜呜”地挣扎着,很生气高泽的举动,明明可以离开,为何要死在一块儿?明明说不愿一起死,为何又要找回来?口是心非!
随后,孔轻言感觉到一个霸道的热吻,这个吻,狂野而粗暴,触到她的唇后,紧紧地贴上,不留一点缝隙,连舌头也侵略过来,迅速与她的舌头搅在一起。
她又惊又怒,这坏痞,即便是一起死,也要死得文明一点啊,万一,万一尸体被人打捞出来,发现咱们是这样的丑态,那……那一定羞死了……
高泽没有理会孔轻言的挣扎和反抗,别人的吻,是**,他的吻,是要救命,他用鼻孔拼命地呼吸,将氧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小辣椒的嘴里,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孔轻言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感觉胸口不再那么憋闷了,昏溃的大脑,也渐渐变得清晰,恢复了神智,甚至,在高泽的深吻里,她还生出一丝异样的快感,于是,她幸福地享受着,愉悦地回应着,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舒服不?”高泽感觉到孔轻言恢复了正常,坏坏一笑,故意装瞎子,从她的胸,慢慢摸索,许久,才重新摸到她平滑的小腹,用手指写道。
面对高泽的调戏,孔轻言心里微甜,如同一位陷入初恋的小女孩,而高泽,也的确是她的初恋,因为,所有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她也不容许别的男人走近。
孔轻言想了一会儿,魔女本色使然,她伸出葱指,在高泽的胸膛上大大方方地写道:“爽,爽死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高泽有点无语,他施展天眼神通,看到小辣椒一脸得意的笑,随即回道:“等我们出去了,我让你一次爽个够!”
“想得美!”孔轻言毫不客气地回道。
之后,这对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男女,又像出外度蜜月的小夫妻一样,把这长长的地下水道,当成了一次难得的蜜月旅行,他们一边缓缓地向前游动,一边时不时地相拥热吻,甚至在热吻的同时,还不忘互相作怪,手指时不时地触碰对方身体的敏感部位,好不香艳。
当他们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地顺着水流,慢慢游出水道时,早已经忘了此行的时间和目的。
因此,当两人风淡云清地从水里冒出头,马致远无比震惊地看着二人,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他自忖心下憋气功力无比了得,结果,跳下水后,先是被一块不知从哪冲来的大石头一路追撵,好不容易脱离危机,又发现这段地下水道,简直如同臭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憋得他九死一生,肺都差点憋炸了,而现在,高泽和孔轻言居然如此轻松地从水中走出,面不红,气不喘,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就是怎么进来的!”高泽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帮孔轻言紧了紧身上的内衣,防止外漏的春光,被马致远看得更多,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中空的洞穴,像个倒扣的大碗,总高约三十米,底部直径约五十米,在底部的中间位置,有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大水潭,在水潭之中,还有一个近两米长的石雕,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鱼。
在这里,高泽看不到天空,在周围的石壁上,镶着一些闪光的莹石,能见度尚可,只是稍显憋闷。整个洞穴里,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而且,看这环境,似乎只有眼前这个水潭,是与后院的湖泊相通,湖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个洞穴里注入,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别的出口。
高泽看向马致远,发现他盘腿而坐,正在调整呼吸,神情显得十分失落,打趣道:“小马同学,你赶个大早跑过来,难道就没有什么发现,是打算在这里闭生死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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